10月23日晚7点，由孟伟教授主讲的“山西票号研修班”系列讲座第四讲在主楼205室如期开展。讲座由杨波老师主持，山西大学、山西财经大学与河北大学50余位师生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参与此次讲座。

本次课程主要以解读合伙制合同原始文献为主，围绕“合同整理与分析”与“乾盛亨”票号经营案例等内容展开研讨，以原始文献为抓手，追寻山西票号“合同”的兴起与发展。

图1：山西大学会场同学聆听讲座

孟伟老师针对“合伙制”进行了简要说明。提出以山西商人的“合伙制”作为研究思路的出发点，透过合伙制这一主体，探究其背后更深层次的问题。历史时期，尤其是在抗战时期、新中国成立初期，共产党所推出的一系列政策中就隐含着山西商人的合伙制精神与精髓，如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等组织与“合伙制”中所倡导的内涵有一定相似之处。而山西商人以及其衍生事务——合同，则是山西商人股俸制度在经营过程中的各种情况的反映标杆，尤其是涉及到股俸的变动、退伙、清算等事务。就以上所言，即可分析“合伙制”的资本构成，资本来源、与西方经济制度的比较等问题。

讲座分三部分进行。第一，探讨合同解读的方法。第二，分析合同整理的具体案例。第三，进行师生间的交流互动。

首先是合同解读的方法。对合同进行定位是首要工作，如何定位？这就需要将晦涩的文字转化为直观的数字，使用列表的方式将合同信息数字化、要素化。要素化指的是按照时间、地点、人物、行业、资本构成等多种要素对合同进行归纳整合。由此可以形成多个相关专题研究，也便于对其中较为凸显的问题进行比较研究。

在合同解读的过程中，还需将上文提到的要素化与谱系化、元素化综合起来使用。而元素化是从文本之中进行摘录分析。将所有的合同按时空（时间、地区）进行排列，这些合同的性质、内容、主体、成因等等都不大相同，而就票号合同为例，票号合同就隐藏在这些合同的某一序列之中。故而从文献之中解读问题，在形成的框架之中对问题进行定位这一研究路径，也是合同解读最为重要的思路。这一研究方法不仅仅局限于合同方面，在对其他史料的分析整理过程中也可以使用，这就要求我们在学习过程中养成列表的习惯。

此外，孟老师提出在合同这一原始史料的利用过程中，尤其是涉及山西票号的合同，还需要对合同的产生、发展情况进行追溯。例如，会计是伴随着人类进步而产生的，而合同的出现则是会计制度发展的阶段性成果。会计制度的构成要素是“记录”加“计算”，其中“记录”是为了更好的“计算”。而与经济打交道的山西商人，对于“合伙制”的使用是为了在更大程度上保障合伙者的利益。故而其所使用的会计制度要走在金融发展之前，以完善的“记录”和“计算”来确保金融经营过程之中的利益最优化。

图3：“乾盛亨记”合同原稿

对此，同学们进行尝试性解读，对合同进行了基本分解，对发生地点、发生时间、主要内容（如银股、人股的配比）等情况展开讨论。首先对乾盛亨的这份合同进行要素卡位：平遥-票号-光绪六年。其次再注意其规格要求。最后分析定位这是主体（乾盛亨）给谁（笃信堂）的分红收支清单（四年收益分配）。在此基础上，孟老师对合同特点进行了详细讲解，认为“就‘乾盛亨’而言，小可以放置于本体，大可以放置于票号行业及整个平遥金融业之中。”此外，孟老师还就合同中的“货币形态”以及“分红”问题做出了细致分析，即从合同中分析货币的表现形态、合伙制利益分配的演变。

师生交流过程中，同学们提出了银股或身股的额度确立问题以及控股问题（控股的出现即是对人员资本结构的合理再分配）。孟老师对以上两个重要问题进行了耐心解答，并就“乾盛亨”合同中的“汇票生理”问题做出了回复。指出“汇票生理”即是票号的经营思想，是票号对自身金融经营的性质界定。此外，同学们还就“万兴元”合同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

图4：“万兴元”合同原稿

对“万兴元”进行要素分析可知：时间为道光二十三年、地点是张家口、商号为万兴元、性质是合伙合同；从合同内容上可知，旅蒙商人的人力股大于货币股，这是与以往所遇到合同的最大不同点，该合同凸显了草原贸易的特殊性。合同的订立具有动态性，这是人力资本加货币资本的特性。制度是约定好的，但具体处理问题时会出现技术性调动，这是对合伙制的有益调整。总之，制度与技术的匹配关系是动态性的。

图5：师生进行交流讨论

最后同学们逐一谈及自身的学习体会。归纳如下：其一，要基于史料，但不能完全依赖史料，要与其他书籍等结合分析。其二，账期的了解、合同的解读与分析、合同要素化与谱系化的构建打开了票号研究思路。其三，如何更好的释读合同，从多角度对之进行分析是接下来的学习方向之一。对此，孟老师总结道：掌握了“合同整理与分析"，也就为后期的长远研究奠定了基础。借助合伙合同进行元素化、要素化、谱系化整理是原始文献利用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基础的工作。将一份一份的合同谱系化处理，进行要素与元素化列表，再将之放入宏观框架之中，对其进行定位，即可从诸多方面挖掘新信息、获得新认识。现在大家在合同的释读、分析上有了一定思路，但更要多加练习，以更多的合同为例进行量化研究，在熟悉合同的过程中亲自动手建构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